嘩色

今日的血肉,明日的尘土

【双僧】雪先生(中)

CP:山伏国广X左文字江雪

大名与雪妖设定

部分参考借鉴日本史设定,山伏主人伊东氏的设定,但由于剧情需要没有完全贴合历史而行。因为对于日本史研究过于浅薄,可能存在诸多错漏,欢迎指正。


主公与雪先生,是很亲密的友人,有时候他们彻夜长谈后,会抵足而眠。主公会见外宾时也从不避忌雪先生,一同出席也是常有的事。有一日,来了一位据说是仙台城来的烛台切大人,宴会上主公带了雪先生一起。

那位大人手指上缠了一个伽罗龙样式的银戒,他经常摩挲着它,想必是心爱之物。大人如此珍惜之物,这戒指大概是世间罕有的宝贝,而我观之亦是如此。那条伽罗龙的眼睛,嵌的是黄宝石,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宝石,在光照下透出奇异的光辉,使得整条龙看起来像是活了一样。

所谓画龙点睛,可见眼睛对于龙来说,实在很重要的。

主公似乎对这位大人的戒指也尤为上心,便询问了是什么工匠打的。

那位烛台切大人只是笑着摸了摸戒指,神情爱怜。

不是什么工匠打的。是它自己来的。我叫了它的名字,便来了。

这话听起来很奇妙,但由于说话者没有留下被追问的余地,应是不想再多谈。自然这段插曲很快就被带过,众人又一起开心地喝酒。

只有雪先生,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位大人的戒指。

 

冬天赏花的时候,其实是最适合吟诗的。

院子里种的梅树,是红梅。破晓的时候稍微下了一点雨,等太阳完全出来之后就完全晴朗了。红梅花瓣上还未干透的晶莹剔透的水珠,透出来的花香也是湿润的,只从这两样上,才能辨出那场小雨的踪迹。

主公让人拿来纸笔,琢磨了许久之后也没能想出什么绝妙的句子,他懊恼地将纸笔放了回去。他本就不擅长这种事情,如今空有一腔感怀写不出一个字乃是正常的。雪先生则是对这种活动不大感兴趣,他依然自顾打坐,什么样热闹的动静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我不知道有没有说过,雪先生长得是很好的,他闭着眼睛打坐的时候,像是一尊不动的塑像。有这样一个说法,讲经的僧侣要生得极好,人注意力自然就会放在他身上,哪怕他念得经文再枯燥无味,也能听下去。(注)

可惜,我是没能见过雪先生讲经的,他从来不讲,也鲜少见他自己念。他喜欢打坐,闭上眼睛冥想。

再看一边丢了纸笔的主公,无事可做,就这样坐在旁边看雪先生打坐,偶尔替他拣去飘落在先生长发上的花瓣。

我觉得这样子的画面很美,于是偷偷留下原本用作写诗的纸笔,画了一幅画。

冬日里,由主公提议的头次赏花吟诗,便这样无疾而终了。

 

十二月份,又叫做师走,这个时候会有各家各户请法师前来诵经。往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人说不需要额外请了,让雪先生念就行了。可是很奇怪的,每年这个时候雪先生都要短暂外出,等到诵经的法师走了,雪先生才会回来。

这又是一奇了,但是除了一开始诧异,后面大家也就习惯了,不再议论。

今年也不例外,只是主公与家老还在商议法师人选的时候,就有位德高望重的老法师不请自来了。

这位法师是定玄僧都,是很有名的一位僧人。

我也听过这位高僧一些事迹,他降妖伏魔的故事被大家口口相传,说得神乎其神。我一直好奇这样一位道行高深的僧侣是何等面貌,如今见了,只觉得很普通。这话是大不敬的,我没有说出来。定玄僧都样貌普通,说话和气近人,来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身怀大本事的样子。

我不免心里将他与雪先生做了比较,生了几丝轻慢之意。

定玄僧都来得突然,以往总像回避似地离开的雪先生这回还没走,正好两人打了个照面。定玄僧都向雪先生行了个佛礼,又念了句佛号,转身就走了。

而先生似乎是有些愠怒的样子,我走过时瞧见他微微颤动的肩膀,还担忧问了一句是否无恙。

雪先生并没有回答我,他转身就走了。当天晚饭的时候,也没见到他,去到居所发现已经没人了。

雪先生修行的法门,是要与其他僧侣避讳的。

主公与我解释。他的眼角因为做法事时被抹上了两抹红砂,鲜艳异常。

我看着那鲜艳的红色,若有所思。

那么便等他回来了,我再去道歉罢。

没关系,雪先生不会在意的。主公说。

法事持续了七天,最后定玄僧都走时,拉着主公避开了所有的人,说了很久的话。主公送他出来之时,面色稍显疲惫。

无论如何我也是不能答应您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主公送别定玄僧都时,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觉得与雪先生有关,却不敢多嘴去问。

定玄僧都走后的次日,雪先生又回来了,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此后很多天我都没见他出来赏花打坐,主公常去看望他,多数时候屏退左右,亲自照顾。

我对于雪先生还是有些愧疚的,对于上次让他和定玄僧都照面一事。


注:僧侣长得好看这个说法引用自清少纳言《枕草子》中三一段说经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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