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色

今日的血肉,明日的尘土

【GGAD】戈德里克山谷夜未眠

灵感来源基老伴的斯图尔特爷爷出柜的桥段,老邓最后表白的台词化用自剧集内弗雷迪跟斯图尔特妈妈说的话。


“亲爱的阿不福思:

       向你的小羊们问好。

       非常高兴收到你的来信。在复活节我给你寄出问候之后,猫头鹰就再也没来过,我以为你还在为我们之前发生的小小的不愉快而生气,但幸好你没有,并且愿意在暌违数月之后的圣诞前夕给我寄来新生的小羊照片做的节日贺卡,这足以让我在今天的下午茶里多吃两块坩埚蛋糕以示庆贺。

       戈德里克山谷今天天气很好,这里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安稳舒适。阿利安娜提前回来为圣诞节做准备了,她已经织好了许多用来装礼物的毛线袜挂在海格送给我们冷杉上,但我觉得还是差点什么,你有什么更好的装饰建议吗?另外,如果今年你愿意回戈德里克山谷与我们共度圣诞,请到蜂蜜公爵带一些糖果点心来,我知道他们最近出了很多新的产品。

      说来也奇怪,最近我时时做梦,梦见以前我们在一起过圣诞的场景。那时候每一年圣诞树的星星总要由阿利安娜亲手摆放,她还小不够高,是你站在凳子上让她坐在你的肩头去完成这一项任务。每一年妈妈会给我们织新的毛线袜,都是用你的羊产的羊毛纺成的线织的,你还记得吗?那时候的生活时时刻刻都包裹着笑声与欢乐。从霍格沃兹退休之后我的生活就开始陷入了漫长的回忆里,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以前我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做,没有空坐下来喝一杯茶,吃一块蛋糕,而现在我终于有了大把空闲的时间坐下来回忆我的过去。阿不福思,我亲爱的弟弟,我们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一起过圣诞了,希望今年我们三个能坐下来一起吃顿饭,聊聊过去。今年圣诞会是特别的,我有一件事想向你郑重宣布。

       随信附上福克斯的尾羽,期待你的到来。                               

                                                                                                             你的哥哥阿不思”

    

       part.1

       盖勒特从楼上跑下来,踩得楼板“咯噔咯噔”作响,听声音很是气急败坏。阿不思端着泡好的茶,斟酌着往里面加了三勺子的蜂蜜与奶精后抬头,正好看到他的老伴一只脚光着一只脚只套了一半的羊毛袜冲他跑了过来。

     “早啊,盖勒特。”阿不思打招呼。

       盖勒特先是神经兮兮地将他从上到下摸了一通,确定他是整个儿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之后长舒一口气,继而叉腰说:“阿不思,可怜可怜你那几颗仅剩的牙齿吧,不要再用糖分折磨它们了。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迷人的红发小伙儿了,你现在满脸褶子,又老又丑,如果连牙齿都掉光了,那就更丑了。”

     “向你逝去的金发问个早安,盖勒特。”阿不思随手召来盖勒特的茶杯,往里面倒上热乎乎的红茶,他拉着盖勒特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拍拍老伴的手,道,“你不要总是如此紧张兮兮的,上次我去圣芒戈的时候他们说我很健康,暂时还不会死。”

       盖勒特捧着红茶,显然他还未从昨晚的噩梦里冷静下来,他揉捏着阿不思被炉火烤的暖烘烘的手,摩挲着上面因为岁月流逝刻下的纹路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平安夜,盖勒特,昨天我们还跟阿利安娜一起布置了圣诞树,你真是老糊涂了。”

     “胡说,我的记性可要比你好得多,你每天早晨起来忘记自己放在哪里的小东西,都是我给你找到的。”

     “我们已不再是过去的年轻小伙了,糊涂一些有何不可?健忘是老头特有的权力,你应该享受它。”

       盖勒特喝了一口热茶,升腾的热气很好地抚慰了清晨不佳的情绪,他感到自己好了一些:“今天那个老太婆还会过来吗?”

     “阿利安娜,当然,她会跟我们一起享用晚餐。明天哈利一家和海格要过来……嗯,还有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你那个又老又顽固的弟弟还没去世?我以为我都参加过他的葬礼了。”

     “盖勒特,别这样。今年我邀请他来,是想正式告诉他我们结婚的事。”

     “所以我们已经结婚快大半个世纪了,而你的弟弟对此还一无所知。”

     “我想是的,事实上我也是在阿利安娜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这回事。”


       part.2

       阿不思的圣诞节早晨,是在一个满是薄荷须后水味道的亲吻中醒来的。

       他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他的老伴已经换好了他崭新的花灰呢料西装套,内里搭配了一件酒红色的真丝衬衫,他手上正拿着几条领带,在等着阿不思醒来给他挑选。在盖勒特又俯下身来亲吻阿不思睁不开的眼皮时,阿不思能嗅到他脸上应当用过美容霜一类的东西,这使他干枯的脸皮看起来润泽了些……不过最与往日不同的是,盖勒特一夜之间又茂密如初的金发。

     “你的生发魔咒终于研发成功啦?”阿不思从床上坐起来,同样亲昵地给了老伴一个亲吻,“可喜可贺。”

     “你是说这个?”盖勒特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老大不情愿的将之从发际揭开一个小角,“这是阿利安娜给我从麻瓜世界带回来的礼物。”

     “这竟然是假发?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令人惊叹。”阿不思伸手伸手抹了抹盖勒特的假发,道。

     “麻瓜也就在这点地方有些用处。”盖勒特哼了一声,“你快帮我看看,我今天要配哪一条领带。”

       阿不思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几条领带,施了个咒语从衣柜里挑了另一个领结放到盖勒特手中:“这个如何,显得俏皮一些?”

     “这个,会让我像在马戏团里表演的滑稽老头!”盖勒特说着,却还是把领结换上了,他对着镜子整理了好一会,回头一边捋着衣角问。

     “你看起来迷人极了,就跟年轻那会一样,迷得我神魂颠倒。”

     “我爱你,阿不思,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盖勒特。”

    

       part.3

     “我怎么说来着,这顶假发一定很适合他。” 阿利安娜围着盖勒特转了一个圈,欣喜地对着她的丈夫说。

       她的丈夫是位好脾气的麻瓜,在一所大学里做教授,在教书育人这件事上,他总与阿不思有聊不完的话题,为此还曾经一度引起盖勒特的不满。他双手搭在阿利安娜的肩膀上,柔声道:“自然,你的眼光永远准确。”

       盖勒特闷哼一声,走到沙发上挨着阿不思坐下。阿不思正在品尝阿利安娜从麻瓜点心店带回来的姜饼小人,尽管阿利安娜再三警告他应该注意自己的血糖,可架不住美味的诱惑,他还是在阿利安娜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多用了些点心。

     “哥哥!”阿利安娜在阿不思准备把手伸向那一盘玛德琳时,叉着腰拔高了声调,“你不能再吃了。”

    “阿利安娜,当你活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生活已经没有什么盼头了,仅剩下这一点小小的乐趣。一个老头,已经活得足够长久了,他应该随时吃自己想吃的东西,这样万一他下一秒就死去,也是在快乐中走的,没有什么好遗憾了。”

     “不行,你已经吃很多了。这些我要留给哈利家的小朋友。”阿利安娜将所有的点心都收了起来,道。

     “拜托了,就再多一块,可怜你的老哥哥。”

     “不行……”

     “阿利安娜……”

     “阿不思,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霍格沃兹一年级的那群鼻涕虫。”盖勒特嘲讽道。

       阿不思起身,尾随在阿利安娜身后,道:“保持青春年少的心态是我长寿的秘诀,盖勒特。之所以你看起来要比我老一些,就是因为你成天板着一张脸,笑一下,别再加速你的衰老。”

    

       part.4

       晚上,海格跟哈利一家人是一起来的,在见到盖勒特的新造型时,大家都表达了众口一致的夸赞,尤其是哈利的小女儿莉莉。她往常总不太敢接近盖勒特,可今天她在金妮的鼓励下,亲手给了盖勒特他们为他准备的圣诞礼物。

     “圣诞节快乐,你今天看起来棒极了。”莉莉说。

     “谢谢你,莉莉。”盖勒特接过礼物,道。

     “莉莉,快过来让我看看你,你今年又长高了一些。”阿利安娜站在一旁,主动伸手迎过递完礼物后有些手足无措的姑娘,“我给你准备了一条新裙子,不知道还合不合身,走,我们去试试。”

     “莉莉很喜欢你,盖勒特,我说过的。”阿不思走过去,挽上了他的臂弯,“走吧,阿不福思快到了,我们去门口迎接他。”

       盖勒特扯了一下领结,扬起头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弟弟看到我们俩时那一脸撞鬼的表情了。”


       part.5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回十分钟以前,阿不福思一定选择掉头就走。

       阿不思,他的哥哥,霍格沃兹退休前校长,历史上最伟大的巫师,虽然他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但生活里每天都依然有他的传说。此刻他正挽着历史上最邪恶的黑巫师,臭名昭著的战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手站在他面前。对了,他刚刚怎么介绍这个人的,哦,他说,阿不福思,这是盖勒特,我的丈夫。

     “阿不思,你的弟弟看起来一副快要去见梅林的样子,波特夫妇旁边的墓地是不是还有空着的地方?”

     “阿不福思,冷静一点。我承认,这个消息我告诉你的时候的确有点迟。”

     “你管半个多世纪叫有点迟?”阿不福思看起来像喝了提神剂的样子,憋得满脸通红,还有耳朵头顶都冒烟的趋势。

     “我很抱歉,阿不福思,当时没有及时通知你。阿利安娜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给你解释当时的情况。”

     “比起吃晚餐,我感觉他更想对着我俩来一记阿瓦达索命。”盖勒特说。

       阿不思不赞成地扯了扯盖勒特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嘿,你们三个,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进来吧,我已经做好晚饭了。哥哥,真高兴见到你。”阿利安娜冲着阿不福思跑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邓布利多家的小妹妹的出现巧妙地缓解了当下有些尴尬的气氛,阿不福思依然臭着脸,但看起来总算好了一些。

     “好久不见,阿利安娜。”

    

       part.6

       最后不管如何,阿不福思还是在餐桌前坐下来,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晚餐。尤其是他一边是小声讨论食物如何美味的阿利安娜夫妇,一边是黏糊糊地打嘴仗结果还贴心地给对方互相加喜欢的食物的阿不思和盖勒特,阿不福思觉得自己这顿晚饭还不如回去陪他的山羊吃草。

     “今天我要谢谢我的家人们,”阿不思举起酒杯,阿利安娜夫妇也举杯向他致意,阿不福思原本生着闷气,在一桌子人的注视下不得不也举起了酒杯,“以及我最亲爱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到来。今天不仅仅是圣诞节,也是我与盖勒特的结婚纪念日。谢谢他一直以来的陪伴。他不仅是我年少时的挚友,更是我携手一生的伴侣。尽管我们每日常有口角,也曾向彼此举起魔杖两败俱伤。但从我们向梅林宣誓的那一天起,他就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谢谢你,盖勒特,我爱你*。”

       阿利安娜听完已经埋首在她丈夫的怀里拿着帕子一边拭泪一边抽泣,阿不福思低着头若有所思,哈利扶着金妮的肩膀,他环抱着妻子,妻子怀里还有他的小女儿。最后是坐在海格旁边的詹姆环视一周,拉着海格开始起哄“亲一个”,呼声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回应,盖勒特在一片呼喊之中,拉过阿不思,给予了他的老头一个长长的吻。

       这是一个最完美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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